2006年4月23日 星期日

《愛你如詩美麗》可以更美




如果這是一篇屬於詩人與愛的狂想曲,夠誇張離譜,卻去得不夠盡不夠放。 但如果這只是一章瘋狂求愛記,的確做得頗徹底。 但那種愛的過程和深厚,卻不顯然而見,令人感不太流暢。

而信息擺明車馬:愛令人盲目,付出而不計較,無私奉獻。 這樣的愛,理應美得如天上人間。

但結果,卻像在巴格達般遙遠,力不從心。
兩者沒多以詩會情和交談,女主角猶如曇花一現。
詩人開展他的獨腳戲,縱然戲中一再強調他的身份,卻不太實在。 是否詩人都是如此瘋狂,這算是對此描寫最大的特質嗎?

那點神經質,拿捏不穩,變得有點不厭其煩。
那場夢也顯得俗套,埋得下伏線,但承托不起劇情。

肯為愛如此付出的人,真的很美。
但在這兒,卻未見得有幾美。

美,是不能形同虛設和以言語去交代的。

不過男主角經常問他的車泊在哪兒,衣服又經常拿錯,卻是他愛的方式。

日常行為上,你可以稱之為粗枝大葉。
但當轉移至愛情上,變成不計較。
付出於哪,遺失於哪都不重要,只要不斷地為愛而爭取、競爭。

毫不忌諱,無畏無懼,無怨無悔地去愛,卻和現實是無比共通的。

是否這已經是狂想?
誰不想不勞而獲,就有人傾盆而出地愛自己?

但想想,沒有壞吧?

細水長流,都要拼出過火花,才得到放緩吧!
或者今時今日,我們開始愛上跳降傘的愛。

2006年4月19日 星期三

HKIFF 2006 -《愛.糖針》活在地獄.擁抱天堂


要是吸毒和愛必須並存,你寧可沉淪地愛戀下去,還是決絕地離開?
然而,那份愛只有在淪落間,才可茁壯成長。

開首,男孩說著他無意毀了她的一生。
她乖巧伶俐,前途無限,是父母的掌上明珠。

直至遇上他……

導演把確實地把愛的進程──天堂、現實和地獄,活脫脫地搬上銀幕,痛心疾首,還是不過要你痛定思痛。

熱戀一刻活像神仙伴侶,快樂和幸福每天伴隨。
那臂彎內,人像得到全世界一樣。 那擁吻中,幸福快要滲瀉了。

於是,她以肉體去延續「良辰美景」。

但卻越走越迷失,越走越孤獨。
然後,就無法再走出來。

只在自己的世界,不斷把自己埋葬。
找不到明天,捉不到現在,夾在中間半死。

一直她也沒發現,從來只有她一人獨醉於過去。他,正在外頭跟她背道而馳地走著。

活在現實,遙望天堂,畢竟太遙遠了。
那個他,只是她把過去投射出來的幻象。根本甚麼,都不存在。

很想很想抱緊眼前人,把她好好擁在懷內,但卻無能為力。
很想裝作甚麼都看不見,別過頭,轉一轉身。彷彿,一切如昔。逃避事實。但卻不曾發現,越跑得遠,事實卻越近。無論怎樣落力走也好,我們還是被那個圈圈困著。在此之內,是我們不肯面對的事實。
最終,便被困於此。
兩人,早已停駐於不同的時空。

在那雙人床上,只剩餘快要虛脫的軀體。
現實,有時殘酷得猶如戒毒般恐怖痛苦。

或者,偶爾時空交錯時,他倆才可相見。

他包容、接納她的狂妄和放肆,然後靜候她的回歸。
作為一個全職道友,也算是這樣吧?

然而,經歷年與日洗禮,渡過現實的風浪後,卻發現已經回不到去。

當二人清醒地緊握對方時,才確切地明白,根本無法踏實地愛著。
當天花光氣力把愛獨立,卻弄巧成拙。

當所愛就在眼前,愛得死心塌地、傾盆而出,卻無法擁抱。
那不就如地獄般可怕嗎?

在水深火熱間,他目送她離去。

從此,二人也各自活在地獄,擁抱天堂。

“Once upon a time, there is Dan and Candy……”

或者,他們的故事就是在很久很久以前。
那時,他們還在天堂。

HKIFF 2006 -《雪花糕療情》人間天使


“Past is memory, future is fantasy.
Only present, we are truly live.”

就是如此,影片講述的就是如何活在當下。

男子帶著罪疚和悲傷,來到陌生的城市,巧遇快樂的小天使。
然而,命運把他們的相遇變成遺憾。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當她高呼ALL right now.”時,卻突然地走了。

一句別來無樣的道別,扭著了他的人生。
這樣的一句,也成了日後安撫心靈的妙藥。

只要細心聆聽當中的樂曲,每一章都為電影寫下駐腳。

她的離去,造就了這樣的一個組合。
不得不提Signourey Weaver落力的演出,雖然還有一段距離,但卻具感染力。

在她的世界是潔淨無暇的,黑白分明。
而他的世界複雜多變,悲傷孤獨。

她的出現,教他如何打開心屝。
以最單純的心去看事物,才謂真正地活著。

太多猜忌、太過自我保護,成了人與人之間的圍牆。
每個人都獨自背負不少包袱和秘密,根本重得快要把自己壓死。

為了守這個世界的規則,以至我們經常困在死胡同。
溝通,是人生最根本要學的課題。

每個人都有能力,但不代表你懂得。

從她身上,他重新認識了自己。
在那段曖昧的關係中,他也繼續自己的人生。

她有自己一套的人生觀,跳跳彈床、食雪,已經是無比的快樂。
快樂,是可以如此簡單的。
在這小村莊中,他獲得了重生。
學會了饒恕別人,也原諒自己。

反之,她卻像那拍著翼的天鵝。
如何落力,還是飛不動,走不掉。

或者,她不會明白這是怎樣的一回事。
但在她吃著雪花糕的一刻,卻越看越心酸。

人去樓空,她依舊地坐坐這裡吃著她的雪。
是快樂,還是更悲傷。

縱然有人來接手,以行動來表示(替她倒垃圾一幕)關懷也好,我們也無法知道那顆心,會否早已失落於離別的一刻。

或者,雪花糕所治療到的只有他一人。

“Hello Sunshine.”
屬於人間的天使,延續教授最根本的課題,矛盾地。

繼續,穿梭人間

2006年4月17日 星期一

HKIFF 2006 -《風流債風流還》人生過客


“Love is not a war, life is not a game.”

突然有一天,你停下來,拋開一切,追溯你過去,究竟做過什麼,錯失過什麼,你記得的又有幾多?

是否由得一切成為追憶,發生的都發生了,就可安然無恙地活下去?

他瀟灑風流,留下篇篇情史,當中不知遺下多少遺孤。
直到一天愕然發現過後,才很想尋回過去的足跡。

從來獨來獨往,四處飄泊,沒有任何包袱或依歸。
但驀然回首,重新正視自己的人生,才發現那麼空洞。

那是個長年累月的洞穴,越堀越深,越深越深不可測。
那麼,該如何填補?

無法把握時機,任由一切溜走的人,情有可原嗎?

他的出現,把幾個人的人生都逆轉了。
是自私?
“You want to hide in my life to protect you!”

還是難得頓悟?

當他坐坐沙化時,車不停地經過,見證那等待修補人生的一刻。
時間,就是這樣行走路過,然後消失。

或者,一切都只不過是過客。
分路是,誰有幸巧遇停低的一位。

碰見的一刻,就是最難能可貴的。
如果每個過客都懂得掌握此規條,誰都不曾錯失。

但亦因如此,我們錯亂地再次碰見。
千絲萬縷中,能夠相遇兩次,不是已經是幸福嗎?

世界沒有完美的關係,只有擁有缺憾的,才會完整完滿。
由三人分離的一刻,他仍然自顧地背著揮手。
今天,他仍然瀟灑,但已經無悔無憾。

如果叫你《Don’t Come Knocking》,你總會好奇跑去看一看,當你再按捺不住時。
我相信那也是片名好玩之處。

HKIFF 2006 -《地下觀音》找尋家庭定位


個人認為中文名改得不俗,直接了當。
地下的,是陰暗的,是不見得光。
而她的角色的本性好比觀音般。

名副其實。

凡事都有界限,就算是作好人,當超出了某些規限和定義後,有所違背,好都會變成一種罪,一種構成你失去自由的罪。

每件事都總有黑白兩面,如果我們把白的一面放在眼前,我們就忘了甚麼是黑。
大抵就是這樣,脫離了世俗的規條。

越放越大,就以為眼前的就是絕對。
某程度上,這是個人的一廂情願。

當人被喚回現實,受盡千夫所指,還未來得及接受,就必須面對,向家人作交代。

她悉心照料家人,但求一家人開開心心,子女過得好。
而父母永遠是包容,接納得你最離譜的人。

姑勿論你怎錯,他們都會原諒你。

但如果有一天,他們做錯了?
我們要隨手拿道理出來指責辱罵嗎?

家庭要維繫和諧共處,全靠有人悉心經營。
無怨無悔,隨時恭候。

是五十年代也好,千禧年代也好,這個家庭的公式是永遠通用的。
包容和接納,是經營的關鍵。

然而,新世代講求的個人主義,獨立自主,家庭的觀念開始被忽視。
我們這一代,的確很需要反思這問題。

電影提醒我們正正是家庭的價值和偉大,重新確立家人的位置。

人生中,誰也難免糊里糊塗地脫軌。

如果當中沒有愛,只有衝動,情慾交纏過後的餘溫,這樣做會否好些?
那也是我們需要反思的問題。

或者方法是錯了,但畢竟出發點是好的。
那彰顯人性光輝的一刻,她猶如套上光環般,如此感人至深。

這個世代,我們需要這樣的一個好人,還是墨守成規的法律?
如果走出法庭,在人性上談對與錯,根本從來都沒有絕對。

既然如此,何不放開心懷,重新去認識你所認知的。
你必然發現更多。

那也是我在影片中的啟發。

HKIFF 2006 -《半熟爸爸》不人道的真實

年輕人慾體歡愉後,意外懷孕,廁所產子。這樣的頭條,不但司空見慣,還越來越猖獗。 這個年青人放縱情慾後的結果,該用怎樣的一套道德標準才是?

要去改變對性的觀念?
還是去教育如何為人父母?

是根還是果較為重要?

影片跟隨主角的步伐,在灰暗的工業區遊走。
渾渾噩噩,得過且過。

怎樣走,還是回到起點,沒處可逃。

爸爸靠搶劫為生,媽媽是無業遊民。
這樣的一個家庭,會否把孩子賣掉更為化算?

不為人道?
那可以怎麼辦?

賊做不到一世,鐵皮屋也躲不到一輩子,始終都會碰釘的。
年青人跌得最痛,走投無路一刻,才知自己在做甚麼,甚麼是錯。

那麼,這樣的世代,是否敗壞得藥石無靈?

倒轉頭想想,至少他們肯負責。只是不懂節制一點,想多於實際,愛不勞而獲多一點。

確實地,這就是他們最真實的寫照。

問題仍在,是否把他們囚起來,一切就會解決?

小孩的出現,異常地修整了他們的人生。
無人知曉以後是喜是悲,但最少他們都明白自己在社會的角色,重新確認個人的價值。
雖說影片算不上驚為天人,卻教人怦然心動。
一種原始的心動。

那麼何妨不人道一點,現實多一點?

2006年4月16日 星期日

HKIFF 2006 - 《46億年之戀》談一場精神戀愛


一份莫名其妙的共通,同一天入獄,那是命中註定的相遇。
愛,就在眼前。
心,卻又遙不可及。

蝴蝶若隱若現,穿梭於二人間,依附著愛。

這份愛,交織於精神層面上。
二人於互相摸索間,拾回失去的碎片,修補自我。

去到最後,不難發現,原來是如出一徹。

於是這份愛,美得猶如蝴蝶,才能媲美。
曾經,他們在封閉的空間中,自由地愛戀著。

可惜,那猙獰的獄長卻提醒他,那不能修補的缺憾。
從此,產生最深層的恐懼。

恐懼,教人迷失,教人自毀。
有人沒有勇氣結束自己的生命,從殺害別人的一剎中,才確實地面對死亡,於是自殺,同樣無異。

他借此結束自己的生命,那無法填補的空洞,使他虛空得不能活。
反而,追逐彩虹的美麗會來得輕一點,也可逃離現狀。
他快活地上了太空,剩餘他無力的擁抱。
當一切都撲空時,心實在地流血。

或者,他倆是同出一徹的。
既然如此,他呈願他未曾目睹外頭的風光。

那彩虹追上了他也好,自投羅網也好,結果還是失去。

曾經,有愛人在,太空和天堂倒也沒有分別。
或者,曾經相討的一刻再短促,就已經是永恆 。
下一輩子,會否再續前緣?

假設死後還有生命,就可46億年地愛下去 ?
還是親手了斷,狠狠推放開?

如此回歸根本,「你期望自己成為一個怎樣的人?」。

當天在那紅色的舞動中,拉緊然後垂死,早已有所預告。

46億年後,我們還是這樣走著。
然而,我們還記得,那超然脫俗地愛戀。

2006年4月15日 星期六

HKIFF 2006 -《立見天國》紀錄人間煉獄

沒有強烈的爆炸場面,沒有說教講政治……
觀眾只有隨著「真主的旨意」,看看兩個年青人的命運。

然而,兩位步向天國的英雄,言語間滲透著卻是無可奈何。

「別被外表蒙騙。」
自殺式炸彈,新聞聽就聽得多。
但究竟擔當如此「重任」的人又,是否真的那麼渴望自殺呢?

是否他們天生就有無比的勇氣,與敵人同歸於盡?
然而,他們可以選擇嗎?

電影中的女主角,就當了外在世界的一把聲音。

電影放棄浩翰的場面,只透過大量的對白,說明了自殺式的可能和不可能。

被困於人中,好像只有犧牲自己才叫有點成就。

為自由而活,為自由而死?
歷史一直告訴我們,要自由,必須犧牲,犧牲免卻不了死亡。

然而,在今天的世代中,仍必須如此嗎?

這正正是電影一直問著的問題。

在修錶員口中,諷刺的是烈士在普通人眼中,和通敵者無異。
此刻,所謂的偉大跑到哪裡去?

是個人生活乏悶,希望幹一番成就;還是受辱太深,無法再容忍?
又還是,只想逃離這個人間煉獄。

究竟,何去何從?

「只要不怕死,便能掌握生命。」
然而,兩位主角正活生生說明,再勇敢也好,他們早已失去自主權。

只要被攻擊軟弱的弱點,就會當上成為通敵者。
凡事,都要付上代價。

把此舉作英雄式主議的包裝,也無異。

不公不義仍在,但可以做的又有幾多?
無止境的犧牲,問題卻日益加劇。

觀眾隔岸觀火,未必可感受那份逼切性。
而且,需要消化大量的對白,也不是港人的強項。

再者,不是如坐針顫,又會否來得及反思。

導演沒有細膩描寫心理上的變化,也沒有刻劃錯綜複雜的原由。
只靜靜地把這燎獄搬上銀幕。

然而,這只是其中兩個巴勒斯坦的人的故事……

2006年4月14日 星期五

《巴比龍》不止是一場逃獄記


要有多大的力量和能耐,才可從煉獄中走出來?
受盡皮肉上的煎熬,不人道的行為後,你還會有幾堅持?

電影著力描寫監獄的黑暗和可怕,那長年的精神折磨,真的會教人瘋掉。
寫實的環境,更令人心寒。

但他卻一次又一次地衝破鐵壁,原來,真心追求自由的人,力量如此大。
誓不低頭,堅定不移,抓緊自由的力量。
那份竭而不捨,實在來得太悲慟。

在饑餓和坦白中,他呈願捱餓,都不背信棄義。

實實在在,這是一次最完全,最徹底的追求。
回歸根本,追尋我們以為最理所當然的──自由。

然而,世界每多波折,商場如戰場,誰又可像巴比龍般相信自己,超越自己,重獲新生,不再虛度人生?

這一代,被物質支配,被社會琢磨,成為世界所追求的人。
精雕細選過後,你還是你嗎?

或者,我們很難會經歷如巴比龍般,但他標誌的不止是一場逃獄的大行動。
在追求心中所想時,倒很想花光力氣都要得到;而他所追求的卻是自由,以行動來表示渴求。

異曲同工,只是方向不同,但本質是一樣的。
無論是哪一個世代,都是通用的。

到年老才逃獄成功很可悲?
但現代人每天受控於物質的靈慾,為此去迎合別人,不是更可悲?

要喚醒人的根本精神,是否需要這樣的蒼涼異境?
要是這樣,真的太可悲了。

不想再虛度一生,又有多少人可坐言豈行?
就算是窮一生去追求,無論得到還是失去,其實都不重要。

在過程中,見證著的是一份拼命生存與潛在的能耐。
在人生中,我們難免會為生存的意義而懊惱、疑惑。
但有幸認識自己多一點,存在的價值和定位也顯然而見。

縱使年華老去,我們都不曾後悔。
得失,已經是很久很久的事。

巴比龍,正好呼叫著沉醉於耀眼金光中的蝴蝶,重新教牠們如何飛。
然而,你準備好嗎?

2006年4月13日 星期四

HKIFF 2006 -《暗湧》遺忘世界的結果


今回,《暗湧》延續了《宇宙只有我和你》中,從規律中跑出來的那份孤獨感。
一種,遺忘世界後的孤獨。

從搭上老闆的妻子開始,就要打一場人生的仗。
此刻,海仍然是平靜的。

當他踏上船的一刻,已一發不可收拾。

花灑意外地把他弄濕幾次;床總自動合回;就連在房內時都會被困。
他無法控制和抗衡,只能靜靜地等待別人相救。

面對自己的人生,越走越覺無能為力。
有目的地,但人卻漫無目的。

直到他巧遇酒保,才恍然大悟。
原來,他一直希望贖罪。

酒保做他不喜愛的工作,那麼他呢?
或者,他呈願在那狹小的房中,把自己收起來。

而女主角的出現,彷彿說著世界正等待他的回歸。
但一次又一次地,他無形地失去她。

原來,她不是計劃之內會出現的。曾經,他有幸目睹世界的風光,可是再風光怡人,都不是屬於他。
應該說,打從一開始,就已經甚麼都沒有。

屬於他的是金錢還是物慾,還是會被拿走。
光明正大,理所當然地。

只有孤獨,每天都會到訪拜候。
他的人生,猶如牆上的石灰一樣暗淡,而且正在剝落。

曾經,在同一路線上,有人安逸且無風無浪;而他,卻敗壞得如此悲涼。
人,的確可以如此極端。

那個三人的擁抱,再貼近,還不是撲空。

他不甘,也不明所以。
本來以為以暴亦暴,就能得到解脫。

但他卻選擇了放手,在那快樂和幸福中,放開的不是誰。

終於,他確切地看見世界。
這一刻,才醒覺。

於是,他坦然接受人生,無畏又無懼。

此刻,海刮起風浪。
一切其實早已無可挽回,但總算得以善終。

終於,他積極與孤獨並存。

2006年4月12日 星期三

HKIFF 2006 -《挪威有個夏威夷》交錯人生


開場的一場夢,已經提醒我們,這是一個悲劇。
五個故事,交織出一個屬於人生的悲劇。

由從夢境偷窺未來開始,一切已註定遇上和發生。

在他找尋他其間,他見證了小孩的誕生,同時也聽得見女人步向死亡。
這邊箱溫馨感人,那邊箱孤獨無助。

這就是人生。

越走下去,越發覺失去走動的能力。
不是無能為力,而是怕得要命。

然而,現實會把你推前,逼著面對。

得到與失去,只不過是剎那間的事。

得到過後,誰又捨得放手?
可是,世事又豈能盡如人意?

影片中的萬花筒,正是說明世事無常,變幻莫測。

導演狠狠地襲擊觀眾的心靈,結局出人意表,他的死,看得教人心酸。
原來正是人過於自以為是,認為一切是理所當然的。

人總愛問自己欠缺和失去什麼,卻總不懂問自己究竟擁有甚麼。

直到面對死亡無情的到訪,防不勝防,才會珍惜眼前人。

此刻,人才明白連說句我愛你都乏力。
原來今天你不說,明天你就可能不用說。

曾經,有人以為從預測中就能改寫命運,但到頭來卻落得如此。
五個截止不同的人在這跑一回,還不是要你學會去珍惜。

特別一提的是派報紙的女孩般,猶如天使,穿梭人間。

雖說世事無常,但卻生機處處。
分別是,你怎樣去看待你的人生。

不好再沉醉於幻想的夏威夷中了。
這個錯置的夏威夷,早已摧毀一切。

不是誰在偷走你的快樂,而是你早就把一切都扼殺了。
那麼還怪得誰?

HKIFF 2006 - 《各位觀眾晚安》還看今朝


故事依隨單一主線發展(莫魯和麥卡錫的對質),言簡意精地展現新聞界輝煌期。
黑白的映像,重塑著五十年代的風光。

電影起初是需要些時間消化的;但後段已越來越清晰有力,具體扎實。

重讀歷史,還不是要借古諷今?

今時今日,報章雜誌誇張,雖未算是失實,但當中又有幾多成是真實?
新聞被包裝如電視劇般,且日日新鮮。

娛樂新聞,充斥著下午與晚上,內容包羅萬有。
明星行蹤竟可與世界大事看齊,簡直偉維其觀。

問問年青人哪個明星在哪個場合,對答如流;
要是你問的是哪國發生空難呢?

這樣的一個世代,是否要重新界定新聞的定義和價值?
接受還是改善;反對還是逃避?

但電影正正要我們緊記的是:我們是報導新聞,不是製造新聞。
理應是時候反思,何謂真正的新聞?

我們需要的是自娛的綜合性合家歡節目?還是披露自處世界紛爭中,多角度的教育更為實際?

兩者必須並存,也必須抽取平衡。

我們不是要把當年的一套套在現在,而是要從中找出答案,配合現存環境釐定方案。

而相信兩者的價值,並不能在片中謬謬而談,但的確引起無限的反思。
希望有一天,真的“Good night Good Luck.”

2006年4月9日 星期日

HKIFF 2006 -《斷袖男》如何去愛


兩個極端的同志,走在一起,展現最精彩絕倫的同志世界。
當堂堂正正能面對自己過後,那個感情世界又是否如人們所想濫交和隨便?

是否都愛得夠放夠盡,就代表不著緊?
是否尋尋覓覓,找尋心中最愛,就叫隨便?

在風趣咄核間,說得又到又準,他們各有各哀愁。

想愛得瀟灑,不留痕跡,卻又不得不承認愛;
想不承認嗜好,偏偏遇上他。

原來接著下來,他們要面對的問題,不見得比他人少。
愛,無論落於任何的形式,都是悲喜與共。

究竟軀殼是否這麼重要,究竟誰依賴著誰?

有勇氣走出來,卻不知如何去愛。
有學問有知識,卻總學不懂甚麼才是愛。

Mel的虛榮心,不只落於一身名牌的滿足。
而是在愛人群中,活做一隻穿花蝴蝶般,翩翩起舞。

可惜,這樣的愛,太浮動,太容易失去;
太具侵略性,太容易忘記所愛。

知足,是愛情中最大的要訣。

可惜,每每在人去樓空過後,才頓悟醒覺。
結果,甚麼都得不到。

Ash明知所愛是誰,卻在框框上掙扎。
那份愛,是建基於他,還是她?

無法掌握愛的定位,人顯得進退失據。
放不開所愛,也放不開自己,稍有差池都會一無所有。


只有肯坦誠去面對,才能看得見愛。
相擁的一刻,就是最好的確認。

是Mel還是 Ash也好,我們每一個人都在經歷和學習,如何去愛。
只要敢於走前,誰都會得到最捧的愛情。

愛情,原來可以是一部拍爛手掌喜劇。

HKIFF 2006 -《亂步地獄》終極愛.進程


「實相夢所見所夢即為真。」是之為亂步。

四個光怪陸離的故事,是極端化上走鋼線,也是愛步向終極的進程。

官能上完美滿足,唯略嫌太多文字解說,說得太清太明,令內外也變得太實在。

踏實地,步向最華麗最美的地獄。

愛,變了質。
去到終極,究極化的都是愛。

只是太重太深,已非人所能承受和接納。

由《火星之運河》開始,這種戀已是放大的自戀。
在空虛曠大的環境中,他甚麼都找不到,頹靡的過程中,戀上的不是誰。

經過年月洗滌,原來再愛都不是誰。

到《鏡》開始,男子只有在鏡中,才確實地看見自己。
他所迷戀的鏡像,究竟是要世俗恭維,鏡子和議,還是一份延續?
從綑綁和虐待,皮肉的灼傷間,他釋放最內在而又狂野的情感,卻又容不下她們見證他的存在。

於是,它毀了她。如溶化火球般,溶化她,把她們揉合為鏡子一樣,永遠臣服當中。

任何形式的戀和美來得太密切,就如步入地獄一樣。
陰深幽怨,如此一去不返。在水深火熱中,才能看見自己的人,或者來得太淒怨哀美。

然後,到《毛蟲》的美已被人為性扭曲。
無法抓緊愛,就唯有實在地令他失去了軀殼的依靠。
連四肢的觸覺(武器)都失去,他不再攻擊她的心,不再有離開的能力。

她令他成為她的毛蟲,只在她的世界爬啊爬。

當愛去到極限,缺乏了表達的方式,唯有從那狠狠的皮鞭下,傷痕中摸到愛。

她,希望從中得到甚麼?
究竟是愛,是恨,還是責任,還是自私?

他無力地任她在血肉間任意剝削、切割。

或者,當天愛得太深,他又甘願化成她的毛蟲。她把自己埋葬於光榮和偉大中,然後走不出來。

當他們都確實地看見自己時,才醒覺。

然後,只有以相等份量的愛和付出,才會確實地抱得緊對方。
此刻,才是愛。

到《蟲》的愛同樣得不到,在眼前卻抓不緊,捉不住,就如被千蟲纏擾一樣痛苦痕癢。

又渴求又怕,於是他把她轉化成他心中的她,放進他的伊甸園,忘記她是外在世界的,永遠被寵愛和保護。

沒有靈魂,得到軀殼,既然世界不欲他接觸,他就放棄了,投進她的身體。
直到蟲爬在她的愛人上,才會確切地明白了解。

無論如何,愛到終極,還是可以甚麼都沒有。

2006年4月8日 星期六

HKIFF 2006 - 《黑夜》合導鬼片的命?


由三個短篇故事組成,三地合作拍鬼片,究竟還有甚麼驚喜可言?

香港的《鬼鄰》是三角戀釀成的悲劇,小玩意導致意外。
當中的愛何去何從,就無從知曉。

所說的是當愛分開兩份,就從此再分不清。

說題材不算新鮮,說心理又沒有深入剖析。

唯一可取的是左鄰右舍此概念。
一門之隔,把兩段愛情隔離,但只要門一開,一切就一發不可收拾。

其實,當中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如此貼近的隔鄰,如可以有層次地一步一步走去驚慄,效果一定不錯。

可惜,現在如開首和小孩玩波子,看下去卻有故弄玄虛之感,令結構變得鬆散又不完整;配音令此片更不港式,又沒有地道風味,要玩波子,玩升降機,其實可以去得更盡。


日本《凶洞》那神秘的小黑,原以為導演會把鬼轉化為人格分裂的狂想,怎料越後越乏力。

如果要說潛在的恐懼,誘發的源由安排得不錯。
但卻把恐懼變成實物,跑出一隻大怪物出來,令人咋舌。

當初故弄玄虛,後來也難以自圓其說,令人摸不著頭腦。
如果把這份恐懼轉回落女子身上,相信更有力。


泰國的《亡記》在反襯下算是「正常」的,通俗平庸。
小孩嚇人程度一般,沒有《咒怨》那種恐怖份子,只是不停出現的。

一個照顧兒子的承諾,反而令她連命都失掉,這點會否來得有點突兀?
或者那種愛被過於扭曲,變得有點不合常理。

看罷不禁想問一問,合導的鬼片,是否都難逃宿命?
如果來一套《不速之嚇》、《猛鬼大廈》和《姊魅情深》的合導版,又如何?是節錄,或者言簡意精?

你又怎看?

2006年4月6日 星期四

HKIFF 2006 -《迷失決勝分》幸運的美蓮達


Woody Allen,再一次又被你捉到了。
當小心翼翼地走進你的世界時,平實得令人怕。

但突然筆鋒一轉,事情從劇烈中變化,那點錯愕來自矛盾。

就是一點運氣,令他一切運籌帷幄,要風得風。
他就在要告訴你,甚麼叫好運。

從網球好手,都攀上上流社會,巧遇千金小姐與動人女神。
愛神,就是如此眷顧他。

但現實中,又怎可容得下兩段愛情雙行發展?
唯有,孤注一擲。

就是這一下,就決定他下一秒的命運。
這是一種無法自主的失控。

面對真愛與名利的掙扎,他選擇扼殺真愛,佈局殺人,假裝一切都沒有失衡。
結果連天都幫他。

一切,始乎擺弄於運氣之下。
被幸運包圍的人,真的教人羨慕不已。

真的是如此嗎?

觀眾會為如此幸運大感興奮之餘,會否有種莫名其秒的空虛?
那是親手宰掉愛遺下的深淵。

不禁要問一問,走運一定是好嗎?
得到運氣的人,將錯誤和內疚變成命中註定,把遺憾和犧牲放在一旁。

然而,這不過騙著全世界。
只有他才知,早已永恆地失去。

而造就這一切的人,是自己。

這樣的幸運,是好是壞?

或者,今回為《Melinda and Melinda》作了一個很好的回應。
幸運的Melinda,你說人生是喜是悲?

2006年4月4日 星期二

HKIFF 2006 -《黑社會以和為貴》乾淨利落


「黑社會,又豈能可以以和為貴?」任達華一話,已經是相當的反諷。

第二集,是阿樂與占美之爭,但反觀東莞仔的那份不可一世、漸趨成熟;
飛機的沉實冷靜,也相當搶鏡。

而在導演鏡頭下的黑社會,是永遠的黑暗而高傲,不流於俗套的有組織架構。
在電影中殺人的畫面乾脆利落,快而準,是謂黑道中人的心狠手辣。

占美為求私利,不擇手段,希望取得龍頭之位,北上發展。
但當坐在龍位,手執龍頭棍後,是否代表一切就能運籌帷幄?

真正統領世界的,可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到頭來,才發現只不過是一隻棋子。

一隻只可攻,不可守,不可退的棋子。
得到名利,失去自己,一切已不能作主。

當被名利埋沒理智後,已經無可挽回。

後段的反諷相當直接,開宗明義講政治。
可以如此放得開,將民聲轉化落光影中,大大聲講出來,真教人拍案叫絕。

不再詳述內容了,有待觀眾入場一一揭曉。
是大快人心,還是若有所失,則見個人價值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