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4月27日 星期二

"It's hard to live, it's harder to quit."

It's a fucking cruel world.
或者,只是因為我們都太敏銳,才透徹地了解了人生的荒涼

青春在晃動,人生卻好比一潭死水般靜止不動。
生活,總是無情地被現實吞噬的確實反映。

你的生活如何?
你一星期七日都如往常一樣嗎?
你跟著相同的人談著客套的話?每天幹著相同的工作,跟同事說著同樣的是非?好幾天上著相同的菜館,點著相同的菜式?週末到同一間俱樂部,聽相同的歌曲,跳著同一 隻舞;又或者去同一間戲院,坐同一個位,看著類似的情節,無聊地大笑一場也好,黯然落淚也好?

然後,每次散場時酒醒時,車飛了站趕不到尾班車時,朋友放了你鴒子時,天突然灑一場雨時,你的心都突然覺得好空虛。

不不不,菜你不是不喜歡吃,電影也不是不好看,俱樂部亦依然衣香賓影,活色生香。你仍然喜歡大吃大喝大叫大笑,只是這一切好像都不是發自內心。

有時半夜扎醒,午夜夢迴、星期天賴著床無所事事時、獨個兒回家的路上時,但覺人單隻影,毫不空虛。
這些突如期來的空洞來襲總教我們不知所措。

如果人生不止如此,那應當如此?如果生活只是重覆又重覆的動作。活一天和一百天又有何區別。我們活著問著卻永遠找不到答案,摸不著頭腦。

生活從來不易,你莫名奇妙地發現了一點。它又讓你喘息不來。你以為明天會好過一點,它又讓你窒息。彷彿人人到處都跟你作對,彷彿世界逼你沒處可逃。

但生活並不會讓我們永遠頹廢下去,也沒有讓你終日自怨自艾的機會。

電影"2:37"有這樣的兩句 "I just like the idea of being in love."
"It's hard to live, it's harder to quit."

人生如是,人與人之間也如是。
其實,有些時候我們所愛所恨的,大抵都不過是一種概念,令我們愛得瘋狂又或恨之入骨的或者只是事情本身的意念或當中的意味。

那個我們聽得太多次的謊言,那些情侶的指定動作和年期的範例,好多時候都遺忘了人的原素。那個有血有肉的人,一直都站在門外。

可惜,現世代太亂,外在環境因素太多,很多時候我們總分不開這一切是生活需要還是愛。情況就如人們分不開性和愛一樣,因為人的思緒總太複雜。

我們以為行為和情感必須牽連,卻忽略事件的純粹性和人與生俱內的慾望。
無他的,我們太習慣將一切套在框框內,套在世俗的標準和法規內。
結果,我們都往死胡同鑽。

這樣的一段日子,渾渾噩噩,像發了一場夢,一切似是而非。在發生的未發生的統統都是扯談,欲語還休,欲爭辯反駁也覺無謂。對了,我們叫這些時候做迷失,他朝回頭就叫成長,別人看來卻一切無恙。

直到這樣的一剎:一個人坐在車上,重新把頭伸出車外,讓陽光照在臉上,熱烘烘的,懷念著曾經美好的時光,那些苦樂參半的歲月,那些尷尬又可笑的片段。

然後,你會心一笑,你的心暖了。
一切安好,暫時。

2010年4月24日 星期六

《雙情路》屏息靜待重生

看原本的版本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依照記憶,兩套情節大概都一樣。不過,就是看的心情和心態都改變了,至少對於戰爭的痛恨和厭倦一定比從前多。

所以昨日看罷,心一直在痛。跟原來的版本不一樣的大概是丈夫最後選擇說出來 ,本來為你和我都找了一個出口,好讓我們舒一口氣。

Can I live again?因為片尾這樣的一句,本來舒了的一口氣又被吞下。
這樣的一下點題,我整個人都沉了下去。

如何為之存活?
存在和生活,最基本最艱難的事情,該如何平衡?

兩個截然不同的人,共同走過痛苦的邊緣,然後用盡力地活過來。人生,其實只有能力崩潰一次,然後我們就會漸漸失去面對痛苦的能力。所以有些東西失去了,我們呈願一去不返,都總好過心存希望,永遠等待。

有些時候,接受比失去還要艱難。

說穿了,當我們無比愛著一個人的時候,面對突然失去,我們的腦還未來得切分析,各種的情緒就蜂擁而至,當中必定包括了傷心和憤怒。對於一直被比下去的弟弟來說,對哥哥既愛又恨,面對如此複雜的情緒,從來都很痛苦。直到他死了,他就沿著他的影子慢慢重新生活過來;而對於妻子來說,天意弄人嘛?還是早就是一場宿命?抑或上天准許你重新選擇的話,你再看清眼前人,不是說不愛,只是她懷疑她愛著的,是那個從前的他。那個教她從十六歲就迷戀不已的四分衛。

人生倒也奧妙,活了好多過年頭後,我們才開始認識自己,認識身邊的人,重新活過來。我們總不斷在不同的人身上尋找他人的影子,是父母又好,是初戀情人也好,人總向美好的時光靠。

當最後丈夫說出來是否就代表相安無事?無人知。

不過,至少說了出來,就是承認自己所做的一切,也是重新面對自己的第一步。活下去和活過來的分別就是在於如何去面對自己,那陌生又陰暗的一面。

沒有甚麼比生活本身更嚇人更讓人無法招架。也就是沒有甚麼比生活帶來的更直入心坎更痛心疾首。我們一向都比軀殼看落脆弱。

2010年4月15日 星期四

《達利與他的情人》只談風月

有種電影很易令人分為極端的兩派,要不喜歡得要命,要不悶得發慌 - 那種電影叫風格文藝片。

對了,本片不單只有文縐縐的台詞,還有強烈的政治氛圍與歷史背景,而且情節跳躍還有點異色的氛圍,一看下是很易令人吃不消。然而,真正抓著眼球的,就由頹廢的俱樂部一刻,開始:

"If I'm going to be anything more than average, if anyone's going to remember me, then I need to go further in everything: in art, in life, in everything they think is real: morality, immorality, good, bad, I, we, have to smash that to pieces, we have to go beyond that, we have to be brave. no limit. "

他們是迷失不滿的孩子,不滿社會又不願自甘墜落。

關於達利的生平畫作,不需在此詳談,畢竟大家隨手搜尋一下就行,而且本片的主題是愛情,就讓我們集中看看這段不平凡的禁戀吧!

他倆屬天才行列,一個偉大的詩人,一個劃時代的畫家,如此自命不凡,如此高高在上,是他們的本性。

他倆一碰上,就如此牢牢緊扣:看著他們踏著單車,於午夜跳進清徹的湖,那兩幕美得我呆了,也居然熱淚盈眶。因為我們都知道,發生在這一個時代的男男之戀,彷彿就註定是悲劇收場。當他們相擁,Dali看著他的頸背畫出"Little Ashes"。小灰燼要告訴我們,是天才也好,總有天他們的愛就隨著人事,隨著時間的巨輪一同溜走。那時,我的心抽緊了一下。

到Magdalena跟Lorca說,我們不應當傀儡,像它一樣躲於歡笑背後時。我的心又抽緊了一點。相愛很艱難: 她一直愛慕他,也並不介意他根本就不愛她,至少不是男女之間的愛慕。然而,她就是那個笑面迎人的傀儡,終日守候在Lorca背後,期待他終有一天會看到她。然而,最後她除了得到肉體,那管他就借她來激怒他後,她就一無所有了。

而當Dali在他們面前自瀆時,他們四目相投時就像是告訴你:要是你不愛,我就寧為玉碎不作瓦存,我就是不會給你得到。

相愛之中,或多或少都總帶點恨帶點佔有。若然無法給予無法靠近,那麼就統統都不要。不明白?有些愛情,就是註定要被毀滅;有些人,就是註定無法廝守無法靠近。所以Dali選擇離開,他們縱然分離,但其實他們的愛既深又重。

假以時日後,他明知不會好受也前往拜訪,當然他不會再忍受跟他合作。因為他們都清楚,他們的愛就在這一點無形的距離之上,而那一點一滴,足以畢生難忘,深入骨髓。

他們各自放浪形骸,享受著生命的時光。他們不停地質問,也不停地妥協。他們的未來早已成了一幅印象畫,只紀錄著過去的點滴,但毫無存在感,但霎那的景象,一瞬卻成了永恆;而他們在對方心目中就是一幅立體畫,一幅只有對方能夠解構的畫作,既透視又赤裸展現。沒有人比對方更了解自己,正因如此,他們也就是磁場太近無法接近。

有些愛情,不容俗世承認,更不為自己所接納。
結果,好愛好愛也沒法子。

 相愛很難,並肩而行更難。

2010年4月14日 星期三

《馴龍記》給大孩子的一道清泉

早陣子寫《公主與青娃》時說過,當特技氾濫的年代,我們太需要太需要平實傳統的卡通片了。雖然本片都是3D製作,但卻踏踏實實說了一個好故事。迪士尼後,夢工場居然在年頭帶來一個驚喜,一個窩心親切的故事。

對啊,說居然因為實在始料未及,因為此片在香港的譯名相當老套,那張港版的宣傳海報太單調,那段預告片也實在難看,根本完全沒有入場的衝動。

而且單看情節,的確是一個老掉牙的故事。
然而,誤打誤撞後,它為我帶來的是一個美好的晚上。

那些最簡單最簡單的冒險故事,那些與兇惡動物交朋友的情節,我們曾經聽過無數次,但直到今日,我們再唸心仍然戰戰兢兢。

說穿了,這就是所謂的童心未泯。
我相信會入戲院看卡通片的成年人,其實就是懷著這一顆童心,一顆渴望未喚醒的心。


電影確確實實地做到了,不但喚醒了埋藏在心坎間的童年回憶,也為終日在社會打滾的大孩子
帶來了一道清泉。卡通片,不等同無聊幼稚,也不小孩子的專利。它象徵的是那個只要有愛與希望,只要有信心,鐵柱也會磨成針的世界。

長大後,我們知道聖誕老人根本不存在,世界不是非黑即白般簡單。
然而,打從心底裡,其實我們仍然響往那個美好的國度,我們仍然傾向相信人性本善多於以暴亦暴。

所以,當我一看到小男孩小心翼翼給牠一條魚時,我就會心微笑了。那就是我們熟悉的bedtime story,特別對於曾經迷戀恐龍的男孩子來說,更有象徵意義吧!


看著小男孩如何不理世俗的眼光,如何不顧後果,如何堅持自己所做的一切,或多或少我們都看見了從前的自己,那個年輕得可怕的年代。看著男孩落力證明自已,看著他鍥而不捨地為牠做了一對又一對的翼,摔過無數次仍然努力不懈。

對啊,我們曾經就是如此,在不知不覺中成長了,似懂非懂般學懂了些甚麼,像是得到又失去了甚麼。

所以,看著他們人龍合一,聽著美妙的配樂,我們的心就彷彿跟他們一起直入雲霄;看著落霞的美,跟隨他們的身影,穿梭在大大小小山頭中,我們的心彷彿跟他們一起晃動。

看著他把小手伸前,牠又把頭伸前一點,我想起了E.T,就是那份連繫,一場無可言喻只能意會的交心。

一份久違了的感動。

有多久,你的心沒再為一份單純而感動?
又其實,究竟有多久你再沒有遇上所謂的單純?
 
來,打開心靡,我們入場試試看。

2010年4月12日 星期一

《安非他命》只有戒不了的毒

正所謂又要罵又要看,又是系列電影情意結作祟,我最終都是入了場的。

然後,仍然有些相當美的畫面,那場戲水那些意識流的想像是吸引的,而且進步了的。但加上突兀的對白,突然對人生的感嘆。無數沒有連貫的象徵符號,夾硬連串,夾硬套在一起,就繼續令人有點吃不消。

本來,我是喜歡那tagline的,縱然無數人都說爰情等同吸毒一樣,我倒也想看看導演會如何處理這對戀人。奈何一邊看,我就一邊感覺到只是有戒不掉的毒,那段愛呢?根本就未建立未穩妥,又何來戒不掉可來驚天動地呢?真的不明所以。

強調一點,我不是不喜歡意識流,也不是不喜歡想像。只是不喜歡他們的無法連繫,又要套在一起。一起愛得沉淪,一起吸毒的電影比比皆是,所以拍得細膩與否就是關鍵所在,奈何電影奇怪的節奏,似是而非的對白,很難令人投入,也令一切變得可笑。

而就是導演堅持的一點唯美,與俗套的對白抗衝,所以看得很辛苦。

2010年4月6日 星期二

HKIFF 2010 -《冧爆你恐怖舞會》愛的盡頭就是狂


今年的午夜長不太吸引,我期待的明明是《切切切》,怎料變成親情片,真的連寫的衝動都沒有,幸好臨完前都有這一套。

對,有小小婆媽,情節也有小小低能,庸俗當然不在話下,但卻就是因為如此,所以無比精彩。

這個童話故事是這樣的:在很久很久之前,有個癲了的公主,很愛很愛王子這東西/概念/想像。可惜,這個王子已經有了公主,不打緊不打緊。父王教落想要一樣東西,就要落力搶。首先,捉你回來,大刀亂割一番,綁好。然後,用電鑽鑽爆頭,鑽一個小洞,不夠大?再鑽開一點,對,方便灌水。哎呀,綁不好,王子就會跑掉。唯有再捉,把刀插入腳,要愈插愈入,再有傷口灑鹽的現代式試範。

呵呵,早說了公主是瘋的。而痛錫公主的父王重大獲,你做錯事就一下錘死你,還比公主再落力。無他的,愛的盡頭就是狂,癲狂亂性,對這群人來說實屬平常。

感受到嗎?每一格都就像在看殺人全紀錄,還嫌不夠盡?地庫還有喪屍等著你,公主和父王的不淪之戀更是冤孽。

然而,如果說每個女孩子都希望成為公主,相信總有一天找到白馬王子的話,大抵我們每個人骨子裡都是瘋的,瘋只因為我們相信的不過是一個概念,一個叫完美的意念。

溫馨提示,嗜血暴力的,不容錯過,但心血少一點的,敬請迴避。

HKIFF 2010 -《潮爆莫斯科》Go on!Play on!

每年電影節,都會有電影看得人拍爛手掌。
對啊,真的差點全場起身歡呼。

因為近年看的歌舞片都教人失望,所以此片更教人眼前一亮。其實,要知道歌舞片要好看,歌曲一定要啷啷上口、節奏要夠快、故事要夠跌墮情節要充滿戲劇性、舞要夠艷麗等等。總知,愈色彩繽紛,愈錯落有致,就愈看得人心花怒放目不暇給。

而電影紀錄的就是一段華麗的日子,一剎但最光輝的時代。男主角硬執不放的saxophone,代表的就是金色的歲月:

他們與世俗抗衝,懶理他人的眼光,堅信享樂就是人生最大的意義。他們從不妥協,因為妥協和甘於現狀,就是對自我身份的摧殘(estruction of Identity)。你說他們麋爛荒廢,他們告訴你這樣的生活才算精彩,這樣的人生才是人生啊。人生理應是一場又一場的歌舞,跳不完的華爾茲,充滿熱情的探戈。抱起,拋高,接著,而每一下他們都是笑面迎人的。有快有慢,跌跌碰碰,就隨著舞動的節奏一起翩翩起舞。就連情慾的畫面都相當有趣,又自然又優美,是一段動人的旋律。

其實,說穿了,他們不過在求同存異,"Just being different nor better or worse",當中根本沒有對或錯。

可惜,時代總會過去。由色彩斑爛講究姿整的Pompadour、撞色撞款的衣裳,到變成美國風的The Free the person, The Simple the outfit。

曾經華麗的一切,最後都歸於平淡。

然而,所謂的平淡,所謂的妥協,其實都是取決於你的心境,而只要活得快樂的,那一種形式都無相干。

我想快樂是一種心態,一種喜歡現狀腳踏實地的滿足,一種樂觀的態度。而找到心靈真正追求的就是一種福份,一種高層次的是靈性的滿足。就如男主角一樣,由一開始他要Polly,到最後一刻都是。這樣的人生目標既簡單清晰。你想要一樣東西,就理應全力去爭取,一個人如是,一個時代也如是。

縱使風光不再,能夠驀然回首坦而面對的都應該感恩。
Go on!Play on!

BTW, I so wanna get the soundtrack! But I can't find it in any way, anyone can help?

2010年4月3日 星期六

HKIFF 2010 -《踏盡天涯路》生活就是最好的藍本

電影提及也出現了不少"Faust"的場口,這個燴灸人口的歌劇,說的就是人如何把自己的靈魂販賣給魔鬼,以及主人翁多厭棄自己的人生與其無奈和無助。這些情節彷彿就是主角的反映/寫照,他才華洋溢,但卻被過去的悲劇纏著,終日活在陰霾中。

過去的往事,每日都在他的心刺一刀:"It's a quick step in heart"

黑白的畫面,強烈的燈光效果,令人覺得人生就彷如一個大舞台。而他就是活在一個自我封閉的世界裡,一個悲劇。所以當事情突然變得順利順境,他就變得驚惶和不安。

首先,這一切都不應該是他認為之內所會發生所能預料的。然後,在舞台的世界裡,一切都是對立才能發生戲劇衝突,所以當他的人生少了一點戲劇性,他就無法自我平衡。而在高潮過去,就應該需要一個大低潮,這樣就充滿戲劇效果。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成功的意味,這是一切恒將敗壞的開端。

而至於,現實的突如其來他是手足無措的。
所以,到最後一切就回到起點。


每當他望向舞台的大光芒時/指揮時,他都回憶著過去。其實,我們都總在過去的歲月中尋找一個指引,一個路向。

當他自以為不用面對那些不欲面對的回憶時,那變成了Trauma,所以無論如何落力逃避,它都會在生活中不同形式發生再發生,他以為自己早已在撞車一刻死掉。他任用自己浸淫在黑暗中,他很想沉淪下去,不想被拯救也無謂被拯救。

我喜歡這樣的一個氛圍,看著一個人如何自我放逐,以及身邊人如何去應對和受壓,如此真實如此血淋淋的就是我們熟悉的現實。既虛又實如幻如真的,就是人生,而生活就是最好的藍本。

2010年4月2日 星期五

HKIFF 2010 - 《宅配男金色搖籃曲》獻給迷失孩子們的落日輓歌


上一回我們聽了一首很長很長的悲歌,今回我們聽著這樣的一首搖籃曲,不斷在耳邊迴旋,如此溫婉如此柔和,感覺安心又窩心。
Once there was a way to get back homeward
Once there was a way to get back home
Sleep pretty darling do not cry
And I will sing a lullabye

男主角拚命的逃跑,一直堅持自己是無辜,從不低頭從不放棄。因為就如電影一開始所說,只要活下去,就一定有辦法的。

面對人生突如其來的種種,未懂得接受也要硬著頭皮面對。如何無能為力,無可奈何也好,也應拚命抵擋,為著所謂的人生而奮鬥。

如此正面樂觀,就是電影的基調。

當全世界都與你背道而馳,世上最難能可貴的就剩下你的習慣(habit)和信任(trust);
當全世界都與你為敵,信任就是你最強的武器,因為你過去所做的一切即將會被扭曲成一切負面的、黑暗的。

唯獨絕對的信賴,才可抵抗外在的侵蝕與無烈;
唯獨絕對的信賴,才可支撐著孤獨迷失的靈魂。

當每個人都類近得無法辨認,唯有你的習慣為你做記認。

Golden slumbers fill your eyes
Smiles awake you when you rise

在同一天空下,盛在著相同的回憶。
縱然此情不再,回憶終究都是美好的。

不同的地方看著相同的煙花,依然絢麗依然感動。
在空中爆發的,是對青春歲月的致敬,是叫著「撐下去」的證據。

那是充滿黑色幽默的憂鬱,那是荒唐又真實的人生。
既可笑又無法迴避,既有趣又滲著淡淡的悲涼。

或者,拚命存活,就是對生命最祟高的敬禮。
落日歸途,我們總會找到回家的路。

HKIFF 2010 -《殺死我阿媽》那該死的愛

一邊看,一邊按著自己不要站起來拍掌叫好;一邊看,一邊回憶自己與媽媽的點滴。

電影狠狠直插要害,勾起了那些深埳的回憶。
片名是I killed my mother,當然男主角沒有殺死他的媽媽,只是類似的想法和意象不停地在腦海中閃現。

或者這樣說,你有能力幾愛一個人,你就有能力幾恨一個人,而當你無法再愛和再恨時,你就唯有把對方視死人。

"I can find hundred people I love more than my mother"
當男主角說著此和他會用一切換取她的溫柔時,我的心就痛了。

明明很愛很愛,但又無能為力;明明恨明明不忿,但心底還是不捨還是不忍。而彷彿盡了力,都得不到媽媽的讚賞;彷彿聲嘶力竭,都換不到一刻的共嗚和諒解。

關於父母和子女之間,就是這樣的一回事。
特別是母親,當所有人都把母親塑造成何等的偉大和她們的愛是何等的無私時,作為子女的我們好像一旦偏離她們理想的軌道時,就會變成大逆不道,所有不孝不義的罪名都會降在我們身上。

其實,都不過獨立了。
我們沒有一點的不尊重,也不是不負責任,相反就是我們已懂得為自己負責了。我們想獨個兒生活,好讓大家能保持距離,保持一點陌生。

陌生乃是維持關係的最佳良藥,朋友愛人甚至家人也是。
距離愈接近人愈乏力,心愈靠近身心也軀疲。

其實,我們早已把能耐燒光了,我們早已錯失了對方。
歲月,從不饒人。

這就是該死的爰啊:
Son: "What if I die today?"
Mother: "I'll be die tomorrow."

曾經有無數次,我也想衝口而出問問媽媽,要是明天我就消失了,你還拿甚麼來愛我?要是一天我走了,我頭也不回,你還愛甚麼愛?

可惜,我們大多數人的情況都沒那麼極端,也不會無端死掉,但就夾在中間喘不過氣來。
電影不留情面地直說,我們每個人都恨(過)自己的母親,那管是一秒或是一輩子。

然而,無論如何朦朧如何虛空也好,其實我們都有過最美好的時光。
不過,以後我們都不欲承認。

或者,把一切狠狠毀掉,總比死抱著不再的明媚時光來得輕易來得痛快吧!
然而,縱使我們把一切埋在深處,但它們從來都沒有消失。

這些就是該死的愛。